第435章 刁奴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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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刁奴太囂張
待正宣帝喝完藥睡下後，劉公公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明黃的幔帳並緩步退出了內室。
“劉公公。”
剛退出內室，身後便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劉公公連忙轉過身去，只見陸湛一臉笑意的倚坐在外殿的椅子上，手裏還端著一只汝窯白瓷的茶盞。
“陸二公子。”劉公公忙走上前笑著朝他行了個禮。
陸湛抿唇一笑，他道，“外祖父睡著了麽？”
“是，陛下他已經睡著了。”劉公公垂眸答道。
陸湛笑著點了下頭，他道，“這幾日怕要是辛苦公公了。”
“不敢，能服侍陛下原是奴才的福份。”劉公公垂眸恭謹的答道。
福份麽？
陸湛微不可覺的挑了挑眉，隨後，他便低頭喝起了茶來。
“陸二公子，奴才能抖膽問您一個問題麽？”見陸湛垂眸不再說話，劉公公斟酌再三後還是決定問出藏了自己心裏數日的疑問。
“公公您請說？”陸湛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劉公公抿了抿唇角，他微微頓了一下，隨後才凝眸看著陸湛道，“陸二公子，皇太孫真的是皇太子殿下使人毒啞的麽？”
“這個問題外祖父應該也問過公公吧，我想知道，公公當時是如何回答的？”陸湛含笑望著劉公公道。
聽了陸湛這話，劉公公眉心微微一動，隨即他便沈默了下來。
“公公既然已經選了一個自認為對的答案，那還有什麽可糾結的。”陸湛笑著又道。
他之所以會給出那個答案，是因為他當時對他說，皇太孫中毒已不宜再起波瀾，否則，無論是於陛下還是於朝局都極為不利。
可現在看來……
好像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
“公公，您還記得我外祖母的樣子嗎？”見劉公公眉心微鎖，陸湛看著他忽地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劉公公腦中霎時浮出林皇後的模樣，他瞳孔一震，隨後便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他道，“陸二公子，您，您……”
“我原以為在這深宮中已經不再有人記得她了，可原來是我錯了，還是有人記得她的。”陸湛凝神看著劉公公淡笑著道。
“陸二公子……”
“如今，我那兩位舅舅鬥得跟烏眼雞似的，您說，我那外祖父瞧見了會不會想起被他下毒賜死在先太子？”陸湛歪著腦袋又問劉公公道。
聽了陸湛這話，劉公公終於垂著眸子不再說話了。
怎麽可能會不想……
不管是林皇後還是先太子，他們當年在朝中和百姓心中都是素有賢名的賢後和儲君啊！可，可最終，劉公公也只是閉著眼睛嘆息著吐出一句，“陸二公子，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是啊，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陸湛也順著劉公公的話嘆息道。
他們已經蒙冤受屈二十年了。
劉公公也聽出了陸湛這話裏的意思，他擡眸看著陸湛，唇角動了又動，卻始終沒有力氣再說出一句話來。
林皇後於他有恩。
先太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當年的事，他每每回想起來，總覺得於心有愧，可他不過是一個卑賤入泥的奴才，他什麽也做不了。
皇太孫中毒一事悄無聲息便被壓了下來。
朝中眾臣雖然詫異不已，可正宣帝已然定案，他們就算再詫異再疑惑，可除了惋惜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麽。
而消息傳到李府後，李延年狠狠摔碎了一個汝窯白瓷茶盞。
能讓陛下噤聲按下此事，這幕後真兇是誰簡直不言而喻！太子也忒狠毒了！
太子雖然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可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一些高興的，皇太孫是他的親生兒子沒錯，可他必竟是正宣帝和那些大臣為了架空他這個太子而特意刪封的，是以，對於他的存在，其實太子心裏是很不舒服的，如今他被毒啞了，那皇位豈不又重新回到了他這個太子手裏？
肖卓這蠢貨當時設局的時候一定沒想到父皇竟會按下此事，他這也算是間接幫了他一把。
如今父皇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坐上那把龍椅了！想到這裏，太子唇角便忍不住綻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可不管外邊對皇太孫中毒一事如何議論，定國公府卻一片安靜。
天氣漸涼，謝敏怕今年同去年一樣早早入冬，於是，便想著幹脆讓繡娘秋衣冬衣各做一套，這樣，即便提早入冬，也不必如去年一樣手忙腳亂，只是，這冬衣的布料還是得送去布料讓各院的主子自己挑選。
謝嫵看著丫鬟手裏捧著各種顏色花色的布料，她淡淡一笑，隨口便道，“郡主那邊可選好布料呢？”
“回少夫人的話，等您選完了，奴婢便將這些布料送去給郡主挑選。”為首的嬤嬤恭敬的答道。
謝嫵點了點頭，她隨手指了兩匹花色素雅的布料，隨後便揮手讓幾人退下了。
“也不知道侯府那邊怎麽樣呢？”等人都走後，碎玉一邊替謝嫵斟茶一邊忍不住小聲感慨道。
聽了她這話，謝嫵忍不住擡眸看了她一眼，她整以暇地的望著碎玉道，“侯府那邊有蕪青和劉嬤嬤幫襯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好端端的，你提侯府做什麽？”
“您看出來了呀！”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碎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謝嫵朝她挑了挑眉。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兒個老夫人遣人將青雲觀那位‘養病’的謝二姑娘給接了回來。碎玉笑著道，說罷，她眸心微微一閃，隨後忙又補了一句道，“傍晚時分入的府。”
謝嫵輕笑了一聲，她什麽也沒說。
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麽好意外的。
依她母親的性子，她不僅不會阻攔老夫人接回謝媛，說不定，她還會對她多加照顧，畢竟，如今謝媛在侯府無依無靠，她這個做‘伯母’的自然要好生照顧這個‘可憐’的侄女。
“少夫人，咱們要不要往侯府遞句話去？”見謝嫵不說話，碎玉忍不住湊到她面前小聲問她道。
她對武安侯府二房那些人深惡痛絕，她巴不得謝媛在青雲觀呆一輩子！
姑娘當時就不應該松口讓她回侯府。
看著碎玉眸底閃爍的光亮，謝嫵唇角微微一勾，她道，“你想去便去，問我做甚，侯府的路你怕是比我還熟吧！”
聽了謝嫵這話，碎玉忍不住一笑，她連忙點頭道，“少夫人，奴婢就當您這是誇奴婢了，奴婢一會就去。”
世子夫人心腸是軟沒錯，可蕪青姐姐和劉嬤嬤不是！
她總得好生提點提點她們，哦，對了，還有侯府的那些管事嬤嬤！
她也不會使人刻意刻薄這位謝二姑娘，但給她添添堵什麽的，她還是很樂意的做的！
瞥見碎玉唇角的笑意，謝嫵彎了彎唇角，正要囑咐她幾句，卻忽然瞥見覓月面色沈凝快步走了過來。
“姑娘。”
“覓月姐姐，你這是怎麽呢？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莫不是羨月那丫頭又惹你呢？”碎玉笑著打趣道。
可覓月並沒有理會碎玉打趣的話，她擡眸直接看著謝嫵道，“姑娘，芳菲院那邊出事了。”
芳菲院。
謝嫵眉心一沈。
芳菲院是陸容的院子，和謝嫵所住的斯來院只隔了一個花園，是以，聽到消息後，謝嫵沒用多長時間便趕到了芳菲院。
“李嬤嬤，奴婢絕無冒犯郡主的意思，這些布料也不是在其他主子挑剩下的。”
還未踏進院門，謝嫵便聽到裏面傳來焦急的辯解聲。
“你還敢狡辯，你瞧瞧你送來的這些布料，這都是些什麽顏色，不是大紅就是大紫，沒有一匹能入眼的，不是被人挑剩下的還能是什麽！”
“嬤嬤，算了……”
“怎麽能算了！郡主，您就是性子太軟太好說話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李嬤嬤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陸容，她還想再說什麽，門口卻忽地響起一道清冽的聲音。
“誰欺負郡主呢？”
聽到聲音，李嬤嬤不自覺的便朝門口看了過去，只見謝嫵穿著一身嫩綠色的長裙款款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李嬤嬤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碎玉。
“嫂嫂。”陸容垂眸姿勢端莊的朝謝嫵福了福。
而奉命來給陸容送布匹的那位嬤嬤也慌忙紅著眼眶朝謝嫵行了個禮，“奴婢見過二少夫人。”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下頭，隨後，她擡眸望著李嬤嬤道，“嬤嬤，您剛剛說有人欺負郡主？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看著謝嫵淺笑嫣然的樣子，李嬤嬤心口一梗，雖然有些心虛，但她還是擡眸直視著謝嫵道，“少夫人，奴婢說的是這幾個刁奴，您瞧瞧她們送的這些布料，不管是顏色還是花色都老氣不堪，根本不適合郡主這樣年紀的人穿。”
“是嗎？”謝嫵淡笑了一聲，她擡腳朝旁邊抱著布匹的那兩個小丫鬟走了兩步並伸手翻了翻她們手中的布料，隨後才轉過臉道，“沒有啊，我覺得這幾匹布料都挺好看的！郡主，這些布料您都不喜歡嗎？”
“不是，我……”
“少夫人，郡主性子軟和，您這樣問她，即便她心裏不喜歡她也不會說出來！”李嬤嬤連忙上前一步截斷陸容的話道。
“是嗎？可我瞧以前郡主以前時常穿這種顏色的衣裳，難不成是我以前瞧錯呢？”謝嫵含笑望著李嬤嬤又道。
聽了謝嫵這話，李嬤嬤喉間一梗，她正想再說什麽，卻聽謝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今日之事原本是大伯母的一點心意，即便李嬤嬤心裏有所不滿也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指責這位嬤嬤，她是奉大伯母的之命來的，李嬤嬤口口聲聲說她們欺負郡主，敢問嬤嬤，您這是在指責大伯母苛待郡主麽？”
“奴婢沒有！”
“還是說，您是覺得我這個做二嫂的苛待自己的小姑子？”謝嫵又道。
“二少夫人，您是不是在多心呢？奴婢剛剛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見謝嫵這般咄咄逼人，饒是強勢如李嬤嬤，此刻她也只能忍著氣鐵青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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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公子。”劉公公忙走上前笑著朝他行了個禮。
陸湛抿唇一笑，他道，“外祖父睡著了麽？”
“是，陛下他已經睡著了。”劉公公垂眸答道。
陸湛笑著點了下頭，他道，“這幾日怕要是辛苦公公了。”
“不敢，能服侍陛下原是奴才的福份。”劉公公垂眸恭謹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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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微不可覺的挑了挑眉，隨後，他便低頭喝起了茶來。
“陸二公子，奴才能抖膽問您一個問題麽？”見陸湛垂眸不再說話，劉公公斟酌再三後還是決定問出藏了自己心裏數日的疑問。
“公公您請說？”陸湛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劉公公抿了抿唇角，他微微頓了一下，隨後才凝眸看著陸湛道，“陸二公子，皇太孫真的是皇太子殿下使人毒啞的麽？”
“這個問題外祖父應該也問過公公吧，我想知道，公公當時是如何回答的？”陸湛含笑望著劉公公道。
聽了陸湛這話，劉公公眉心微微一動，隨即他便沈默了下來。
“公公既然已經選了一個自認為對的答案，那還有什麽可糾結的。”陸湛笑著又道。
他之所以會給出那個答案，是因為他當時對他說，皇太孫中毒已不宜再起波瀾，否則，無論是於陛下還是於朝局都極為不利。
可現在看來……
好像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
“公公，您還記得我外祖母的樣子嗎？”見劉公公眉心微鎖，陸湛看著他忽地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劉公公腦中霎時浮出林皇後的模樣，他瞳孔一震，隨後便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他道，“陸二公子，您，您……”
“我原以為在這深宮中已經不再有人記得她了，可原來是我錯了，還是有人記得她的。”陸湛凝神看著劉公公淡笑著道。
“陸二公子……”
“如今，我那兩位舅舅鬥得跟烏眼雞似的，您說，我那外祖父瞧見了會不會想起被他下毒賜死在先太子？”陸湛歪著腦袋又問劉公公道。
聽了陸湛這話，劉公公終於垂著眸子不再說話了。
怎麽可能會不想……
不管是林皇後還是先太子，他們當年在朝中和百姓心中都是素有賢名的賢後和儲君啊！可，可最終，劉公公也只是閉著眼睛嘆息著吐出一句，“陸二公子，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是啊，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陸湛也順著劉公公的話嘆息道。
他們已經蒙冤受屈二十年了。
劉公公也聽出了陸湛這話裏的意思，他擡眸看著陸湛，唇角動了又動，卻始終沒有力氣再說出一句話來。
林皇後於他有恩。
先太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當年的事，他每每回想起來，總覺得於心有愧，可他不過是一個卑賤入泥的奴才，他什麽也做不了。
皇太孫中毒一事悄無聲息便被壓了下來。
朝中眾臣雖然詫異不已，可正宣帝已然定案，他們就算再詫異再疑惑，可除了惋惜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麽。
而消息傳到李府後，李延年狠狠摔碎了一個汝窯白瓷茶盞。
能讓陛下噤聲按下此事，這幕後真兇是誰簡直不言而喻！太子也忒狠毒了！
太子雖然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可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一些高興的，皇太孫是他的親生兒子沒錯，可他必竟是正宣帝和那些大臣為了架空他這個太子而特意刪封的，是以，對於他的存在，其實太子心裏是很不舒服的，如今他被毒啞了，那皇位豈不又重新回到了他這個太子手裏？
肖卓這蠢貨當時設局的時候一定沒想到父皇竟會按下此事，他這也算是間接幫了他一把。
如今父皇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坐上那把龍椅了！想到這裏，太子唇角便忍不住綻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可不管外邊對皇太孫中毒一事如何議論，定國公府卻一片安靜。
天氣漸涼，謝敏怕今年同去年一樣早早入冬，於是，便想著幹脆讓繡娘秋衣冬衣各做一套，這樣，即便提早入冬，也不必如去年一樣手忙腳亂，只是，這冬衣的布料還是得送去布料讓各院的主子自己挑選。
謝嫵看著丫鬟手裏捧著各種顏色花色的布料，她淡淡一笑，隨口便道，“郡主那邊可選好布料呢？”
“回少夫人的話，等您選完了，奴婢便將這些布料送去給郡主挑選。”為首的嬤嬤恭敬的答道。
謝嫵點了點頭，她隨手指了兩匹花色素雅的布料，隨後便揮手讓幾人退下了。
“也不知道侯府那邊怎麽樣呢？”等人都走後，碎玉一邊替謝嫵斟茶一邊忍不住小聲感慨道。
聽了她這話，謝嫵忍不住擡眸看了她一眼，她整以暇地的望著碎玉道，“侯府那邊有蕪青和劉嬤嬤幫襯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好端端的，你提侯府做什麽？”
“您看出來了呀！”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碎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謝嫵朝她挑了挑眉。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兒個老夫人遣人將青雲觀那位‘養病’的謝二姑娘給接了回來。碎玉笑著道，說罷，她眸心微微一閃，隨後忙又補了一句道，“傍晚時分入的府。”
謝嫵輕笑了一聲，她什麽也沒說。
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麽好意外的。
依她母親的性子，她不僅不會阻攔老夫人接回謝媛，說不定，她還會對她多加照顧，畢竟，如今謝媛在侯府無依無靠，她這個做‘伯母’的自然要好生照顧這個‘可憐’的侄女。
“少夫人，咱們要不要往侯府遞句話去？”見謝嫵不說話，碎玉忍不住湊到她面前小聲問她道。
她對武安侯府二房那些人深惡痛絕，她巴不得謝媛在青雲觀呆一輩子！
姑娘當時就不應該松口讓她回侯府。
看著碎玉眸底閃爍的光亮，謝嫵唇角微微一勾，她道，“你想去便去，問我做甚，侯府的路你怕是比我還熟吧！”
聽了謝嫵這話，碎玉忍不住一笑，她連忙點頭道，“少夫人，奴婢就當您這是誇奴婢了，奴婢一會就去。”
世子夫人心腸是軟沒錯，可蕪青姐姐和劉嬤嬤不是！
她總得好生提點提點她們，哦，對了，還有侯府的那些管事嬤嬤！
她也不會使人刻意刻薄這位謝二姑娘，但給她添添堵什麽的，她還是很樂意的做的！
瞥見碎玉唇角的笑意，謝嫵彎了彎唇角，正要囑咐她幾句，卻忽然瞥見覓月面色沈凝快步走了過來。
“姑娘。”
“覓月姐姐，你這是怎麽呢？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莫不是羨月那丫頭又惹你呢？”碎玉笑著打趣道。
可覓月並沒有理會碎玉打趣的話，她擡眸直接看著謝嫵道，“姑娘，芳菲院那邊出事了。”
芳菲院。
謝嫵眉心一沈。
芳菲院是陸容的院子，和謝嫵所住的斯來院只隔了一個花園，是以，聽到消息後，謝嫵沒用多長時間便趕到了芳菲院。
“李嬤嬤，奴婢絕無冒犯郡主的意思，這些布料也不是在其他主子挑剩下的。”
還未踏進院門，謝嫵便聽到裏面傳來焦急的辯解聲。
“你還敢狡辯，你瞧瞧你送來的這些布料，這都是些什麽顏色，不是大紅就是大紫，沒有一匹能入眼的，不是被人挑剩下的還能是什麽！”
“嬤嬤，算了……”
“怎麽能算了！郡主，您就是性子太軟太好說話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李嬤嬤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陸容，她還想再說什麽，門口卻忽地響起一道清冽的聲音。
“誰欺負郡主呢？”
聽到聲音，李嬤嬤不自覺的便朝門口看了過去，只見謝嫵穿著一身嫩綠色的長裙款款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李嬤嬤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碎玉。
“嫂嫂。”陸容垂眸姿勢端莊的朝謝嫵福了福。
而奉命來給陸容送布匹的那位嬤嬤也慌忙紅著眼眶朝謝嫵行了個禮，“奴婢見過二少夫人。”
謝嫵笑著朝她點了下頭，隨後，她擡眸望著李嬤嬤道，“嬤嬤，您剛剛說有人欺負郡主？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看著謝嫵淺笑嫣然的樣子，李嬤嬤心口一梗，雖然有些心虛，但她還是擡眸直視著謝嫵道，“少夫人，奴婢說的是這幾個刁奴，您瞧瞧她們送的這些布料，不管是顏色還是花色都老氣不堪，根本不適合郡主這樣年紀的人穿。”
“是嗎？”謝嫵淡笑了一聲，她擡腳朝旁邊抱著布匹的那兩個小丫鬟走了兩步並伸手翻了翻她們手中的布料，隨後才轉過臉道，“沒有啊，我覺得這幾匹布料都挺好看的！郡主，這些布料您都不喜歡嗎？”
“不是，我……”
“少夫人，郡主性子軟和，您這樣問她，即便她心裏不喜歡她也不會說出來！”李嬤嬤連忙上前一步截斷陸容的話道。
“是嗎？可我瞧以前郡主以前時常穿這種顏色的衣裳，難不成是我以前瞧錯呢？”謝嫵含笑望著李嬤嬤又道。
聽了謝嫵這話，李嬤嬤喉間一梗，她正想再說什麽，卻聽謝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今日之事原本是大伯母的一點心意，即便李嬤嬤心裏有所不滿也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指責這位嬤嬤，她是奉大伯母的之命來的，李嬤嬤口口聲聲說她們欺負郡主，敢問嬤嬤，您這是在指責大伯母苛待郡主麽？”
“奴婢沒有！”
“還是說，您是覺得我這個做二嫂的苛待自己的小姑子？”謝嫵又道。
“二少夫人，您是不是在多心呢？奴婢剛剛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見謝嫵這般咄咄逼人，饒是強勢如李嬤嬤，此刻她也只能忍著氣鐵青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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